译:鲲鹏的真实性,我并不知道。但是庄子的本意是在于逍遥,不刻意而为,达到自由自在的逍遥之境,所以通过穷尽小大来明白人的天性的职分。那些听其自然的人,应当要把握文章的主旨,进而忘记庄子的文字,而不是沉溺于对于字字句句的斟酌之中,以此忘记了文义重于字句的道理。因而只要是不妨碍对于全文...
庄子注注译 逍遥游一【第一二段】
逍遥游第一 【注】夫小大虽殊,而放于自得之场,则物任其性,事称其能,各当其分,逍遥一也,岂容胜负于其间哉!
译:虽然人能力的大小有所不同,但是只要把他放在适当的位置,让他干与其天赋本性相匹配,并在他能力范围内的事,同时让他做好自己的本分,那么这种人就已经达到逍遥的境界了,这难道还有什么好争的吗?
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。鲲之大,不知其几千里也。化而为鸟,其名为鹏。 【注】鹏鲲之实,吾所未详也。夫庄子之大意,在乎逍遥游放,无为而自得,故极小大之致,以明性分之适。达观[4]之士,宜要其会归而遗其所寄,不足事事曲与生说。自不害其弘旨,皆可略之耳。
译:鲲鹏的真实性,我并不知道。但是庄子的本意是在于逍遥,不刻意而为,达到自由自在的逍遥之境,所以通过穷尽小大来明白人的天性的职分。那些听其自然的人,应当要把握文章的主旨,进而忘记庄子的文字,而不是沉溺于对于字字句句的斟酌之中,以此忘记了文义重于字句的道理。因而只要是不妨碍对于全文主旨的把握的文字,都可不必纠结于其中,继续看就可以了。
鹏之背,不知其几千里也;怒而飞,其翼若垂天之云。是鸟也,海运则将徙于南冥。南冥者,天池也。 【注】非冥海不足以运其身,非九万里不足以负其翼。此岂好奇哉?直以大物必自生于大处,大处亦必自生此大物,理固自然。不患其失,又何厝[5]心于其间哉。
译:不是南海那样宽广的海洋是不能够让鲲那样大的动物转动他的身体(因为身体太大,所以要在宽广的海游动),不是九万里高的天空是不足以让鹏去扇动他的翅膀的(因为翅膀太大,所以要在高空飞行),这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吗?体型大的生物自然生活在宽广的地方,宽广的地方自然也就会有体型大的生物,这个道理本就是自然而然的道理。既然不需要因为不知道鹏的背有多大而忧患担心,那么更何必将心思放在纠结于这些细节之中呢?
齐谐者,志怪者也。谐之言曰:“鹏之徙于南冥也,水击三千里,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, 【注】夫翼大则难举,故抟扶摇而后能上,九万里乃足自胜耳。既有斯翼,岂得决然而起,数仞而下哉!此皆不得不然,非乐然也。
译:大鹏因为翅膀太大,所以在山林之中难以舒展开他的翅膀,所以只有飞到九万里高的天空才能够让他的翅膀发挥到最好。既然有了这样大的翅膀,又怎么能(和斥鷃一样)奋力而飞,飞了数丈高就落了下来呢!(飞到遥远的南海)这件事都是不得不这样,并非是大鹏喜欢这样的。
去以六月息者也。” 【注】夫大鸟一去半岁,至天池而息;小鸟一飞半朝,抢榆枋而止。此比所能则有闲矣,其于适性一也。
译:大鹏这样的大鸟一飞就飞半年,飞到了天然的池塘就休息;而学鸠这样的小鸟一飞最多飞半天,而且最高只能撞到榆树枋树。这两种情况与他们的能力相比是绰绰有余的,(虽然两者的能力不一样),但是他们都是做到了与他们能力、天性相匹配的事,在这一点上他们都是一样的,(都是逍遥的)。
野马也,尘埃也,生物之以息相吹也。 【注】此皆鹏之所冯以飞者耳。野马者,游气也。
译:(田野上空蒸腾浮游的水汽、飞扬的灰土、天地万物的呼吸的气息)这些都是大鹏所依仗而飞起来的东西。“野马”指天地间的气。
天之苍苍,其正色邪?其远而无所至极邪?其视下也,亦若是则已矣。 【注】今观天之苍苍,竟未知便是天之正色邪,天之为远而无极邪。鹏之自上以视地,亦若人之自地视天。则上而图南矣,言鹏不知道里之远近,趣足以自胜而逝。
译:如今仰视无边无际的天空,难道无边无际就是天空真正的样子吗?天空真的就是无边无际的吗?大鹏飞在天空来俯瞰一望无际的大地,犹如我们仰视无边无际的天空一样。而飞上天空以向南飞行(而不说非多远,只是模糊地说往南飞行),是说明大鹏并不知道要飞多远,只是因为他本性是这样,需要向南迁徙罢了。2024-08-18